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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四十二岁了。 他离开身旁的娇妻,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与我交碰红酒杯。 “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着,眸光里带着几丝隐忍的怀念,并不像他语气里那般云淡风轻。 我想起二十年前,他的眸光炽烈又真诚,他说我是他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 如今他西装革履,披上一身儒雅随和的伪装。 “多谢夸奖。” 我微微一笑,眸光却错开他的眼睛。
高考当天,我妈把捆住手脚的我送进了王伯房里,她情真意切地对我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将来不都还是嫁人吗,反正你嫁谁不是嫁,我看你王伯就挺老实的。」 「你啊,就是学习太好了,这不就把你弟给比下去了!叫别人怎么看他!」 「你的彩礼钱正好留着给你弟买房子,谁让你是姐姐呢,你就该给他铺路!」 那天我把王伯的头打破了,亲妈把我从七楼推下来,双腿截肢瘫痪。 瘫痪的四年里,我受尽身体的折磨,而弟弟拿着原本属于我的毕业证风光无限。 我死在了无人问津的雨夜。 直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我把下了药的水泼在我妈脸上:「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死活!」 「这次,没人能阻挡我读大学,去清华的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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