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拧眉,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几番,心底升起几分诧异。
以前见她都低眉顺眼,从不逾越规矩的庶女,居然还能借着尚书府老夫人的威风压她?果真是嫁了人,翅膀到底硬了不少!
她冷嗤一声,“我倒是不知道,顾老太太那般疼爱几个嫡孙,会这般伤害风哥儿。”
不给林安宁开口的机会,她抬眸看向门外候着的下人。
“来人!”
“三小姐自出嫁后,规矩礼仪越发稀松,连回门的规矩都敢逾越,未免遭尚书府嫌侯府教女无方,把三小姐送去祠堂!”
“什么时候认罪什么时候出来!”
话音刚落,门外侯着的几位粗壮老嬷嬷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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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很快就将林安宁团团围住。
住。
“三小姐,请吧。”
领头的正是郭嬷嬷,她笑眯眯的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这架势,只怕一早就打定主意要罚她一罚了。
林安宁心中嗤笑,连正眼都未曾留给孟氏,转身就随着几位嬷嬷离开。祠堂的位置也挺偏僻的,几人走了一大段的距离才到。
侯府祠堂四周没什么院子,但堂内很大,快要赶得上主屋那般大了。
林安宁踏入灵堂,进屋走一段,眼前陈列着的便是摆放列祖列宗的灵堂,牌子前面放着一张供桌。
上面的祭品和酒水都是新鲜的。
是的都。新鲜
两侧则是摆放了许多排列的油灯,由专人看管点灯。
林安宁抬眸,将灵牌一一纳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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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嫁前,她总是能被寻出各种错,被罚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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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几次被关进来,祠堂内都暗无天日,又没半点声响,那种恐惧,对还尚年幼的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她最害怕跪祠堂,但孟氏好似就抓着这个点,次次都罚着她去跪。
如今重活一世,她早早看清了身边人的那些毒蝎心肠,比起他们,几个列祖列宗的牌位又算得了什么?
人心,可比鬼还要恐怖。
见她站在灵前凝望许久,就是迟迟没跪的郭嬷嬷心中冷哼一声,她走到林安宁面前,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好声好气的说道:“三小姐,夫人让您跪祠堂,您就跪着吧,可莫要为难我们一众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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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双手突然搭在林安宁的肩膀上。
将林安宁的肩膀猛的往下一按,她力气大的惊人,眼前的人生生被按着跪在蒲团上。
“三小姐,这才对嘛。”她得意洋洋的说着,“夫人有令,三小姐需在灵前悔过,若无召唤不得离开。”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祠堂的门。
林安宁只稍一听,便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她勾唇无声笑了笑,看了眼蒙了厚厚一层灰的灵牌,淡定的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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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是不可能跪的。
能的跪。
祠堂没什么人来,谁能看得到她跪没跪?她以前就是太墨守成规才被那般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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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内呆了约摸过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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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炭火,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冷,四周的油灯还燃着,供桌上的蜡烛却熄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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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宁本就染了风寒还未好,如今这么一冻,还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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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两眼一闭,懒洋洋的朝着地上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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