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好奇道:“公子,你想什么呢?”
沈初寒这才回神,想了想道:“白芷,你替我去一趟柳府,拜托柳伯父查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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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茫然点头,领命而去。
而领命去。
帘帐忽然被人猛地拉开,一股早春寒风呼啸着灌了进来,沈初寒抬起眼皱了皱眉头,就看见韩虎左右手各夹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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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
韩虎兴奋地压低声音嚷道:“好东西!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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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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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韩虎“啪”地把两个麻袋往地上一扔,伸手一拽露出两个脑袋来。
一个面白无须五官儒雅,正是军中长史之子赵容,另一个浓眉大眼剑眉宽须的,是甲字营统领张越的次子张毅。
“你说的人!”
韩虎一副邀功的语气。
气。
“嘶——”
沈初寒倒吸一口冷气,无奈道:“你大白天去扛人,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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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虎微愣,摇了摇头道:“公子放心,我是偷偷去的,在他们那一队的饭菜中下了足量的蒙汗药,全程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沈初寒:……
左边麻袋微微动了动。
“公子公子,他好像要醒了!”韩虎忽然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想把地上两人拉起来,摆布的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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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已经醒了过来。
他只觉得头昏脑涨,稀里糊涂地挣脱了身上的麻袋,入眼又是一个陌生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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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哪?”
“张兄弟,这是咱们丁字营啊!以后,你们就是丁字营的人了!”
韩虎憨笑着说道。
“什么!”张毅大惊。
他秉性刚直,又是个急性子,当即想到什么就开口道:“三公子!你就算为了应付侯爷的军令状,也不能直接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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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张毅便脸色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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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是应付?”
沈初寒悠悠开口。
张毅顿时语塞:“我……”
……”
他无言以对,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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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沈初寒忽然低笑一声。
“张兄性子直爽,既然说了这话,想必肃城军中私底下,都是这么想的。”她目光如渊,并不显悲喜,“觉得我入军营,不过是争权。招兵,也只是应付。”
张毅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明明他并不畏惧沈初寒,也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一旦对上沈初寒宛如寂渊的眸子,他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沈初寒徐徐起身。
“兵书有云,出奇可以致胜!我设计绑你,是爱你之才,希望得一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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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目光微顿,并不怎么相信。
沈家二子相争,早就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这次沈初寒强势入军,当日高台上所有将领都亲眼看见,沈固对这个嫡子是什么态度。
沈侯偏爱庶子,世子之争早有端倪,谁也不愿搅进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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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所求,无非是我背后的甲字营的支持。”
张毅坦言道:“张家绝不反对公子袭爵,但张家不会参与沈侯家事。”
沈初寒摇头轻笑。
“兄长仍不信我。”
她立身眺望北方,声色琅琅:“肃城军镇守北境,乃是北荒大敌!北荒王庭暗中查探,已窥伺肃城军多年。然军中因循守旧,已多年不见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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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我今日入营,不为夺权,却是要走一条新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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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眸中血色初绽,似有峥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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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一支良骑,当以白马为骑。负良弓、持长枪,人人以一敌十,纵马疾掠若风。他们会是剑上之锋,万军之刃!会是当之无愧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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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字句铿锵,声若鸣鼓。
张毅心情激荡。
他的理智提醒着他质疑沈初寒的话语,没有后勤和财力的支持这不过是空想。可当他对上沈初寒的背影时,却生出一股想要赌一赌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沈初寒是对的。
他想起今早得来的消息,想起丁字营外的八百白马,还有那日沈初寒持焰刹从天而至,气势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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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亲的嘱托……
“末将可以留下看看。”张毅抱拳道,“但也请公子不要食言。若有朝一日骑兵建成,张毅定为公子马前卒!”
沈初寒朗声一笑:“好!那便留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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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容醒的稍晚一些。
他虽习武却偏向文人,体魄上比张毅要弱一点,听完张毅的解释后,并未犹豫,冲着沈初寒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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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客气气地道:“赵容才疏学浅,恐担不起公子厚爱!三公子所想之事在下钦佩,但请恕赵容无能为力。”
“阿容……”
张毅开口想劝。
却被赵容拦住话,先将了一军道:“三公子气度不凡,想必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应当不会强留吧?”
沈初寒清笑一声,向前一步。
赵容警惕地后退一步。
“你不用紧张,我只说一句话。”沈初寒唇角微弯,眸中不恼反喜,“说完之后你是去是留,我不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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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目光微讶,他心中思虑已定,不觉得会被一句话改变主意。
……
点金坊。
沈初寒和赵容被堵在店门口。
“哪里来得纨绔子,好大的口气!”一个小伙计昂声斥道,“你说想见老坊主就见?说破千丝匣就破?”
“你可知道咱们的规矩!”
他鄙夷地看着两人,轻蔑道:“只有在咱们坊中花销过十万两白银的客人,手头至少也得拿着柄地字号的武器,才敢说这话!”
“便是你家大人来了,咱们店里也是这个规矩!”
他说着一瘪嘴,翻了个白眼,一副倨傲模样。
倨样傲一副,模。
“你——”
赵容当即想要上前理论。
“等等。”
沈初寒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目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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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知点金坊中的规矩,这次登门也做了准备。只是不想赵容开匣心切,却又不知坊中规矩,进来后先她一步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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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计又如此桀骜,上来便堵住了话口一顿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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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目露不悦,抬手便是一剑。
剑光浮动眨眼滑过伙计脖颈,一缕乌发被剑刃划过,悠然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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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那小伙计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几步摔在椅子上,结结巴巴地指着沈初寒往后退:“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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