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殡仪馆门口。
苏湘已经冒着风雨在这里跪了两个小时了。
馆中正中央挂着一帧巨幅遗照,照片上的女人温婉可人,遗照面前摆着精致的水晶棺,水晶棺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衣,身姿挺拔的男人。
她今天来正是求他的。
哀乐混合着雨声在她耳边回响,冰凉的雨水淋的她如置身冰窖一样寒冷。
“顾南城,你出来。我求求你出来。出来听我说几句话。”
她望着那决绝的背影第N次沙哑的哭喊。
“你出来,我可以跟你解释。只求你救救果果。”
果果是她儿子,三岁。在刚发生不久的这场车祸中,他也受伤了,现在性命垂危只有港城最好的仁华医院才能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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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是他名下的产业。没有他点头,仁华的门,她都进不去。
“顾南城,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都么”。我做行什
她支撑不住,趴在雨水横流的地上紧攥着双手哭泣。
嗓子都蔓延出血腥味时,馆中那人才终于转过了身,隔着层层雨帘,地上那女人形容凄惨。
“带她进来。”
顾南城冷声命令,水晶棺旁边一个容颜俏丽,满脸泪痕的女人看看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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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保镖奔出去将苏湘拽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扔到了顾南城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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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摔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苏湘一阵恍惚,她想爬起来,努力了一下身体终究还是支撑不住又跌回了地上。
无奈,她只能仰脸看着他。
他一袭黑衣,俊颜阴沉,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线,那双眸,染着浓重的血色,如残暴的凶兽一般,目光落在她脸上,如刀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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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她也没想到重见这张脸,会是以这样屈辱的姿态。
可她又能怎样?果果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她得求这个男人,求他高抬贵手允许果果转去仁华救孩子一命。
苏湘用力咬了咬唇瓣,没有再尝试的爬起来,只认命的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那个曾经熟悉温暖的脸。
“南城,我求求你,救救果果。医生说他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我求你,救救他。”
提到孩子,她又忍不住,嘶哑着嗓音,眼泪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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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我?”
顾南城那声音如万年不融化的寒冰一样没有半点的温度,他盯着脚边这个跪地求饶的女人,眼中尽是决绝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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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撞死宁夕,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谁来救救她?”
想?来”不想谁救么救她,
许宁夕死了,死于造成果果重伤的那场车祸。驾车的人正是她。
这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些年,全港城都知道,顾南城最在意的是许宁夕。而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顾太太的也是许宁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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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他怎能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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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苏湘忙摇头:“南城,你误会了。我没有,我没有故意去撞她,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冲了过来,我……”
有意。我没故怎不,我会过冲了…撞…”误没,她有了我么道,然知来我突她去
“你还狡辩。”
。你还辩狡”
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刺了过来。
苏湘抬头,看见一张和许宁夕极其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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