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小雨淅淅沥沥下着,苏暖白面无表情的从民政局出来,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攥住了那一张离婚证书。
苏暖白准备离开,然而她抬手打车的瞬间,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一把挽住刚刚和她从民政局一起出来的丈夫,哦不,是前夫宁安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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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月将自己偎进宁安怀里,朝苏暖白挑衅一笑,然后很快转过头去,用甜蜜幸福的表情仰望宁安,超嗲的声音撒娇道,“老公~你终于和那个贱人离婚了,我们可以去领结婚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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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月靠在自己怀里朝苏暖白得意洋洋的挑衅而苏暖白却从头到尾无动于衷的样子,宁安右手夹着一根烟烦躁的抽着,插在兜里的左手用力攥紧了和苏暖白的离婚证书,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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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走啦~我们说好你一离婚我们就结婚的~”杨月抱着他的手臂摇晃,半是催促半是撒娇。
宁安顿了下,他垂眸看向依偎在自己怀里满脸甜蜜幸福表情的杨月,心中顿时一阵厌恶,想推开她,但旁边苏暖白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让他感觉更加难受,心里像是燃了一把火,烧的痛,还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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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杨月嗲嗲的声音继续撒娇,催促他并朝苏暖白炫耀挑衅的意味十足。
强忍着恶心宁安才没把杨月推出去,但苏暖白无动于衷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心,他没再看苏暖白,低头对上杨月的视线,略有些不耐烦的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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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男一女便朝结婚处走去。
“姐姐,那是你老公啊?”旁边一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突然同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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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叫前夫吧。”苏暖白叹息道,手里更加用力的攥紧了刚刚才领到的离婚证书。她是苏暖白,却又不是这个苏暖白。在她原来的世界,她为了抓一只美味的小龙虾准备回去做美餐而失足落水,然后醒来就变成了现在世界这个被渣男出轨即将扫地出门的苏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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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了眼她手里的那本崭新的离婚证书,一看就是刚才才离婚的,可那个和姐姐老公一起去领结婚证的女人肚子都那么大了,这是小三插足,还提前搞大了肚子的那种啊,女孩顿时对苏暖白好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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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难过,那种渣男离了更好,你以后还会遇上更好的。”女孩安慰道。
“谢谢。”苏暖白客气的道谢,然后抬手打车离开。
市第二人民医院,苏暖白下了车便往里面走,宁安母子非要指责说是原主生不出儿子宁安才会去外面找女人生的,逼原主离婚,原主伤心难过,撕心裂肺的痛哭过,卑微的恳求过,不想离婚,可最后还是被逼答应了,然后在领离婚证的前一天晚上偷偷割腕自杀了,等再次醒来,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成了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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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被逼离婚的理由苏暖白不屑,可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这具身体真的不能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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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号,排队,检查,然后拿到结果,她花了一天的时间,结果证明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生育与否只是缘分的问题。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了晚。
苏暖白双手放在大衣口袋,一只手抓着离婚证,另一只手攥着医院给出的检查结果,就这样回了原主父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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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从嫁给宁安之后就没有再回过这里,可怜真心待她的父母气出病来,到现在都还在医院住着也没等来女儿的一次看望,长年累月积郁成疾,就差领一张病危通知单了。
推开大门,落满灰尘久无人居的屋子让苏暖白叹气,三天前宁家就已经把原主和她的东西从宁家丢出来了,原主拎着东西回到这里,也没收拾过一次,就这样乱着,直到昨天晚上割腕。
苏暖白进入屋内,避开放在客厅的东西开始打量原主父母住了十几年的家,这房子不大,就是一套旧公寓而已,两室一厅一厨房,不过对一家三口来说已经够用了,最重要的还是家人之间的真情和温暖,可惜原主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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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收拾东西,一样一样,原主从宁家带回来的,还有她爸妈以前留下来的,全都整理好。
原主大学修的是经济,毕业后直接进入宁家公司做了会计,然后意外和宁安相识,相恋,最后结婚,结婚之后婆婆天天催促她生孩子,不让她去工作,原主有心争辩,却在看到宁安也站在婆婆那边之后沉默了,最终她还是在宁安和婆婆一起的压迫下辞了工作回家安心备孕。
可准备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就这样,时间一过就是五年,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个结局。
杨月是宁安妈妈的一个老同学的女儿,对方和宁安很早就认识,甚至从初中开始就暗恋宁安,只可惜宁安以前一直不喜欢她,就没和她在一起,直到这两年婆婆天天在宁安面前抱怨原主是不会下蛋的鸡拖累宁安,宁安听多了,渐渐也对原主不耐烦了,最后在婆婆的恶意牵线下,宁安终于还是偷偷和杨月在一起了,等杨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上门耀武扬威,原主才终于察觉真相。
“唉……”收拾到一半,苏暖白重重的叹口气。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夜色里的万家灯火,心中纠结。
原主的母亲现在还在住院,父亲为了照顾母亲也住在医院里,现在原主死了,她又占有了这具身体,该不该代替原主去医院看看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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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西小巷,高大魁梧的男子从小饭馆出来,一手拿着刚领到的工资,一手拎着只不断挣扎的老母鸡,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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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是他这个月来每天傍晚给小饭馆洗碗的薪酬。老母鸡是他用自己白天在工地上搬砖赚来的工钱跟小饭馆的厨房大娘买的农家老母鸡,准备带回去给生病住院的恩人补身体。
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繁华奢靡,引人迷失本心,许多人来了这里之后,就一心想要往上爬,渐渐的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但明溪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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