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忘川无边无际,从人世蜿蜒流向最深的地狱。河道两旁鲜红的彼岸花盛开,衬着地府火烧的天空,美得有些令人心颤。
这盛景在看了百年的冥书眼中,甚是无趣。此时的冥书正十分没有形象地趴在忘川边的石头上,伸出一根鱼竿,在忘川河里钓骨头,却听见奈何桥传来一阵骚动,不由懒懒地抬了眼皮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个白衣无尘,眉眼如画的美男子站在桥边,似是与那看桥的鬼兵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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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书不由地啧啧称奇,这是哪家的小儿郎,这般英年早逝,可惜了这一世的好皮囊。正待想召出生死簿考校一番,却在空气中闻到些生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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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竟然还是个生魂,倒是有趣。”冥书啧啧一笑,丢开了手中的鱼竿,一个旋身便从石头上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三生,三生。这吃了豹子胆的是谁?竟然敢只身闯我地府?”冥书在地上跺了两下,身后一缕青烟,冒出一个垂髫小童的身影。正是忘川河边三生石的精魂。
三生的面孔玉雪可爱,白白嫩嫩,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乍一眼看懵懵懂懂,瞧仔细了那眼中又是风云沧桑,叫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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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似乎对于被冥书召出来这件事情十分不耐烦,抬眼瞥了一眼桥上的人,不屑地说道:“是个上头修仙的。”
“修仙,修的什么仙?”冥书蹲在地上,与三生平视,托着腮帮子问道。
仙帮视三生道蹲在,”平么着,冥子腮问上什托地与书?。
“祖宗,麻烦你用点功成吗,要是被秦广王知道了,又该连累我们挨骂。说我们整天骄纵你不务正业,不求上进。你说你好歹也是十殿阎罗之一,堂堂的一殿之主,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真是我地府不幸,地府不幸。”
“好你个三生,知道我是十殿阎王还敢这么和我说话,小心我把你这破石头打成碎沫沫。”冥书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
三生翻了个白眼,似乎是懒得再同这位多话,砰的一声,化作一缕白眼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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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生!”冥书又跺,却没有唤出三生的身影。
冥书哼道:“切,小气鬼。不出来就不出来,我自己问去。”说罢,一叉腰,捏了个诀,瞬间就到了奈何桥前头。
鬼兵们看到冥书正待下跪,被冥书一个定身诀顶住了。堂堂鬼兵只能保持着一个看似正常的姿势干瞪眼。心道,这下完蛋了,不知道这位祖宗又想玩什么花样,他们怕是要被连累的吃不了兜着走。如此一想,一张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
“喂,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冥书插着腰问道。
熙和见面前是个小丫头,也不怠慢,规规矩矩地抬手行礼道:“小道熙和,斗胆打扰地府是来求见楚江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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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然是来找我的?
这可是千百年来的头一遭。
有趣,有趣。
冥书压下心头暗喜,面上强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你求见楚江王做什么,楚江王那么尊贵的鬼帝,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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