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墨,大雨倾盆
尚书府门口,孟昕悦跪在大雨中,狼狈万分。
大雨跪中狈狼分,在万。
“父亲,女儿真的是被陷害的,求求您让女儿进去吧。”
她本是尚书府的嫡女,可眼下却是连门都进不了。
额头的血顺着雨水往下淌,孟昕悦的苦苦哀求却连门口的守卫都未能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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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面色冷凝,看着孟昕悦的眼中甚至带着些许鄙视。
在他们看来这孟昕悦纯属活该,谁让这位大姑娘不知检点,与人私通。甚至还让她的未婚夫,当朝五皇子抓了个正着。现在,皇上亲自下旨解除婚约,尚书大人更是气的直接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逐出家门。
眼下,大姑娘这般实乃自作自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风雨中的孟昕悦,哭的嗓子都哑了,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自马车上下来一女子,衣衫华丽,步摇轻曳。
“孟悠柔!”一见此人,孟昕悦的眼中几欲喷火,怒目瞪着此人几欲将她撕碎,“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如此的!”
此人正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她的好庶妹孟悠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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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孟悠柔带着轻笑走到孟昕悦的面前,“长姐这是什么话,昨日咱们去庄子散心,是你耐不住寂寞在房中与人苟且,被赶来的五皇子抓了个正着,眼下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我没有!是你在我的饮食中下了药,是你让那个男人闯入我的闺房,是你陷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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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你有证据吗?”孟悠柔凑近孟昕悦,得意的笑,“没有证据,你现在说出来又有谁会信?现在被退婚的是你,被赶出家门的还是你。长姐对我费心找来的那个乞丐,可还满意?”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孟昕悦看着她悲痛万分,“我自问对你不薄!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完了,我才能成为尚书府的嫡小姐,而不是什么低人一等的庶女。再者说了,外界传言你为人木讷。五皇子和丽妃娘娘早就不满这门婚约了。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孟昕悦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以前她竟未发现孟悠柔有这般野心,“你做梦!就算我名声尽毁,我母亲也不会同意你做什么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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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孟悠柔笑的肆意,顿时让孟昕悦的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父亲早就厌弃了你们母女,若没有父亲授意我怎敢如此?”孟悠柔凑近她的耳边,“你说,你母亲死了,下一任尚书夫人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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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孟昕悦反应,尚书府的侧门就忽然打开,一个小丫头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正是母亲身边的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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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珉儿跪在孟昕悦的身前,哭道,“夫人刚刚羞愤自尽了。”
犹如一声炸雷,在孟昕悦的耳边响起,让她几欲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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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的!”她猛地起身,扑向一旁的孟悠柔,揪着她的衣领吼道,“是你,你做了什么?是你害了我的母亲!”
旁边的侍从上前来一把将孟昕悦推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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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悠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中满是畅快,“你还是快去护城河边看看你的幼弟吧,父亲今日接他回京,想来也快到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失足落水啊?”
“孟悠柔!”孟昕悦目眦欲裂,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你好狠的心,文儿才不过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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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孟悠柔直接嗤笑一声,转身往府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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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昕悦却丝毫不敢迟疑,立刻向护城河跑出,孟悠柔心狠手辣,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不行,她不能让幼弟孟弘文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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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中正在张罗着夫人的丧事,孟悠柔来到自己的娘亲柳姨娘的身边,冷眼瞧着有条不紊的下人。
“堂堂尚书夫人的丧仪,竟这般冷清?”话虽这么说,可言语间却满是嘲讽。
柳姨娘嗤笑,“她养出那般不知廉耻的女儿,还能入孟家的祖坟已经是老爷对她的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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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女儿,柳氏又道:“眼下的事情虽了结了,可你的任务还很重,以后可要多进宫,去讨丽妃娘娘和五皇子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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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孟悠柔已经换了称呼,对着柳氏喜道,“女儿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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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凑近柳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柳氏的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你说什么,三皇子秦王?”
“没错!那个小贱人真是好运,我找的乞丐还没到,就被秦王误闯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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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王是什么人物?辰国的战神,威名赫赫!即使同为皇子,那分量也不是五皇子能比的。
“一路上回来,我已经听说,秦王殿下在偷偷的寻找他的救命恩人。”孟悠柔眼中满是嫉恨,怎么那贱人就这般好运。
“你是想?”
“屋内漆黑,未必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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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缓缓点头,算是认可。见孟悠柔转身欲走,又连忙唤住她,
“等等,那孟昕悦的左边肩头,有一个特殊印记,是一朵奇花?”
“母亲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孟悠柔回道,她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也早已经找好了精通刺青的人。
“还有,”柳氏又道,“既然要去,为防万一,不如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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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悠柔不解的看着柳氏,柳氏勾唇笑道:“若是你有了身孕……”
毕竟还是女儿身,孟悠柔一惊,有些羞涩,“可昨夜那人……”
“昨夜那人,就是你。”柳氏打断她的话,肯定道,“那秦王府又多难进,你不是不知道,皇上亲自赐婚,那秦王都不应。为防万一,咱们只能如此,皇家血脉可不能流落在外。”
“可是……”孟悠柔犹豫,她一个大姑娘,去哪里怀孕啊!
柳氏却是勾唇一笑,“你那表哥不是一直喜欢你吗?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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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柳氏志在必得的模样,孟悠柔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孟昕悦,必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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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护城河边,孟昕悦一眼就看到了河边那只鞋,顿时气血翻涌,差点儿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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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儿!”
他才五岁啊,还那么小。望着湍急的河水,孟昕悦无比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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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身后猛地一个大力袭来,孟昕悦一个不察,脚下打滑,就直直的落在河水之中,湍急的河水很快就淹没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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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恢复了宁静,似乎,从没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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