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舒意,快醒醒!”焦急的女声不停地刺激着她的耳膜,舒意感觉脑子像是被人灌了重铅一样,模糊沉重。
是谁胆大包天敢直呼她的名字?
名的字?
她急切地想要睁开眼,但眼皮犹如被山峦压着,重若千钧。
耳边嗡嗡作响,搅得人心烦意乱,她很想让这些人闭嘴,但嗓子却像被堵住一般,让她无法开口。
小腹处一阵一阵绞痛传来,舒意下意识地运起内力压制,额头浸出一层层冷汗。
她感觉,她好像中毒了。
谁敢给她下毒?
先帝后宫的嫔妃,还是……小皇帝?
…先还后…嫔,皇帝妃是宫帝的小?
“哎,这姓舒的怎么还不死心?都说了池编不在她还穿成这样上门,怕不是碰瓷吧?”
“是啊,她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想连累池编?”
”累想编连还池?
放肆!
舒意现在烦得很,竟然有人敢在她寝殿门口如此叽叽喳喳,怕是不想活了?
可她现在无法出声,下意识地抱着快要炸裂的头,蜷缩着身体,任由脑袋中的记忆一遍一遍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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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她才理清现在的处境。
是了,她已经不是大俞国的太后了,今日早朝时,她突发心悸,猝死在大殿之上,光荣地结束了五年垂帘听政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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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才二十六岁,十八岁嫁给大俞国的皇帝,不到三年皇帝就英年早逝,生生守了活寡。
而她与皇帝夫妻感情淡漠,三年来无儿无女,皇帝在她之前也没个子嗣,于是当濒临死亡的皇帝拉着她的手,将过继的宗室子弟交到她手中,期期艾艾地让她替她守住大俞江山时,她一时猪油蒙了心,暂时忘记了他带给她的耻辱与仇恨,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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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人言出必践,既然答应了,咬碎了牙也要撑下去。
于是她开始没日没夜地操持政事,除此之外还得教导小皇帝,她相信大俞国往前五百年的历史,也找不出像她这么矜矜业业的太后。
大概是她太敬业,终于,把自己给……累死了。
耳边的声音依旧不停,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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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说了,我家舒意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仰慕池编辑,才想来拜访。”先前那个女声期期艾艾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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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段数和皇帝后宫中那些莺莺燕燕比起来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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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怀疑,这姑娘不是来帮她的是故意来坑她的,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
果然,立刻有人反驳,“仰慕?再仰慕也不用穿成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自荐枕席。谁不知道,她想演戏想疯了,八成是跑来让池编给她加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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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声还想开口,舒意终于缓过神来,脸色虽然苍白,但力气恢复了些许,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借力坐起来,眸子缓缓睁开。
那一瞬间,众人仿佛看见星辰落了大海,无数神秘的光点倒映在那双粲然的眸中。舒意看着说话的人缓缓笑开,梨涡荡漾,璀璨生辉,让人一时无法移开眼。
她轻启朱唇,“我倒在谁的房门口需要与诸位报备?”
“不要脸还有理了?”有人嗤笑。
“碍着你们了?”舒意瞥了说话的人一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少得可怜的衣物,嘴角抽了抽,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但眼前乌压压一片人挤在走廊里,让她想脱身都难。
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大天亮了,正事不做,竟然跑来看她笑话。
“谁不知道你爱慕池编,想爬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躺在这里,怕不是让池编扔出来的吧?”人群中有人嘲讽,是个女声。
舒意偏了偏头,看向跪坐在她身旁的女孩儿,短发圆脸,看上去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可行为却一点也不老实,她笑意有些凉,“你说的,我爱慕池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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