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镯子翻着光,魏知从主战场遁了。
但灵力不足,再加上路痴属性,她华丽丽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也没个树枝勾住她,轰轰烈烈的摔进了个大坑,脚折了一只,手约莫也废了一只,脑门上也不知道有几个坑,脸,真是不敢看了。
虽然本来已经不敢看了,张凌儿是个狠的,刮花了她脸不说,还下毒。修为也废了,也不知这一遭下来她还能不能苟延残喘些时日。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张凌儿是为了什么,天华凌?平日也没见她有多喜欢。这堂主的位置?也不诱人好吧!蜷在坑里胡思乱想着。
天上掉下个人,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不知道,但倒霉催的魏知,就是有些背,挖坑的猎人要么是睡死了,要么是路痴了,她都在坑里卧了一天一夜了,也没人来捡尸,虽然她命大没打死摔死,可再呆下去,她真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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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饿又渴又累又受伤的魏知,将妖族万万众骂了个遍,小师妹咒了几遍,便连意识都模糊了,昏迷前也没舍得将罪魁祸首前妖王骂上一骂,那神仙颜,想想都是亵渎,莫说骂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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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她,都怪她!看脸不识人!
“姑娘?”
“姑娘?”
“姑娘醒醒。”
猎人唤着大坑里的魏知。他很是郁闷,本以为是个大家伙,没想到变成了个人,又不能煮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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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太累了,眼皮子撑开一条缝,面前只一个模糊的影子。
“姑娘,你醒了?”
不,我没醒!
魏知再次昏迷了。
猎人懊恼地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姑娘,好歹是掉自己挖的坑里,也算是受这无妄之灾了。
都怪他挖这么大的坑,也不知是捕猎还是养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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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大概是挖顺手了停不下来,才将它挖这么大,下次回来再挖大些灌些水进去,养些鱼也算物尽其用,还不至于将人给摔死。
猎人如是想着,拖着条有些跛的腿将魏知扛回了家。
这姑娘真是太惨了,猎人给她接好了脱臼的左手,又固定了她折了的右腿和右手,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草药也用了大半。
手脚是处理好了,但脑门上有些难办,红肿的包用些药倒也消得快,就是这还流血的坑令他头疼,她也太倒霉了 怎么就头先着地咧,脑子这么大坑,不知道醒了后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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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半柱香,他小心地拿着刀子将伤口边上的长发给剃了,简单清洗了下,给她上了些药拿干净的纱布包好了才算处理好了这姑娘。
猎人安顿好魏知后,天已经黑了,点了油灯给自己烧了顿晚饭,吃完后怕姑娘半夜醒了,又替魏知温了些饭菜放锅里。
一切收拾妥当后,扫了眼还昏睡着的魏知。他自觉地在院子外的树上寻了个枝桠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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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算不上热,还有些闷,但偶有风吹过的时候,整个人就舒爽极了。猎人来到这块荒山也有两年了,除了偶尔拿些野物换油盐,两年间他去镇上的日子一只手数的过来。因地势陡峭,他没有邻居,也没养宠物。孤独且快乐着。
昏迷着的魏知浑身都难受的紧,脸灼烧的疼,手脚也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知晓小师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不会让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可这毒药下的真是狠辣,都说女人在乎脸,她这脸被小师妹划了几刀不说,还在伤口上撒了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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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通过划开的口子渗透到皮肉里,若在刀口愈合前还未解毒,这毒便会一直封在脸上,整张脸会变得狰狞异常,红黑一片的连鬼都能吓哭。
这脸真是毁了,还好美妖王己经不在了,不然她顶着这脸怎么勾引人家。叹息之余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泄愤不成被反杀,不知美妖王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憋屈。
抬起完好的左手摸了摸脸,魏知意识醒了一会,又摸了摸绑了夹板的右手和右腿,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脸,不知谁救的她,竟让她仿佛看见了余晖下的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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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噩噩间,魏知又睡了三天,终于在三天后的傍晚彻底醒了。
醒来的感觉很不好,又渴又急的,小肚子都要炸了。完好的左手掀开被子,再左脚探地,试了试力,单脚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床边贴心的放了个拐杖,想必是那猎人准备的,就怕他不在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要下地。环视房间一周,鼻子闻着味找到了恭桶的位置。
就在门后面,一盖子盖着的小矮桶,沿路扶着桌椅拄着不熟悉的拐杖,艰难的解决了人生一急。又往回喝了一大口凉水后坐在椅子上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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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有些发昏,这是睡久了又猛起床的后遗症。歇息了半柱香感觉不那么累了后又觉得饿了。椅子有些破旧,未打磨平的扶手有些毛糙,左手掌似是被小刺给扎了,想将刺取出来,却发现右手根本动不了。
看了看右手手臂,哑然一笑,哪还有天华绫啊,那终日缠在自己手臂上的宝贝早被小师妹抢走了。
“呵,这是残了?”
转而摸上了右手的镯子,最后逃离的时候好像镯子发过光。是它带自己离开的吗?这打不开的镯子了,莫不是非得等她快要死的时候才发挥作用?天华凌与镯子都是她娘留给她的,来天华门的时候年级还小,对于母亲她没什么印象,父亲?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存在。反而是那严厉又古板的师傅一直陪着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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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太坑女儿了。魏知低咒,不能骂娘,她也是个坑货,那么多宝贝便宜了那朵白莲花。小师妹什么的,别再让她看见,不然,不然……
不然,不知道了,修为尽废还残疾的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扯了下嘴角,魏知不再想以前的事了,撑着桌沿想回到床上,头却晕的厉害,腿一软整个人又栽倒在了地上,脑袋里嗡嗡响,耳朵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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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扶在了她腰上,魏知失控地尖叫起来。那是一种癫疯的状态,后来的她回想起来仍旧觉得尴尬。
“我扶你起来,别害怕!”男人的声音温润悦耳。“你睡的过于久了,先回床上躺着,我寻些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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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魏知扶在床边上坐好,并让她的手扶着床沿,这样手里抓着东西才不会感觉到害怕,魏知漆黑的视野渐渐清明。
男子抽回手又道:“刚才冒犯了。”
刚才抽又回“手犯”冒道:了子。
魏知摇头,“谢谢!我不良于行,公子实仍无奈之举,不过抱一下而已。”
“我叫许尧,姑娘直接唤我名字便是。”
啥?魏知觉得自己耳朵还没反应过来,许尧?哪个许?哪个尧?眼睛努力的睁了几下,眼前人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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