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局里回到榆林路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在目送送我回来的同事离开后,我伸了个懒腰,朝居住的双林小区走去。
“小罗妹纸,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这些当警察的还真是辛苦。”今天值班的门卫大哥姓刘,是个性格爽快的北方汉子,当过几年兵,没事总喜欢找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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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不没办法吗,为人民服务呗。”我苦笑着揉揉太阳穴,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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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西,二十九岁,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目前在C市刑警大队重案二组,这工作危险不说,加班加点那更是家常便饭。
常有人问我一个女孩咋选这样一份工作,我只能苦笑,当初我明明选的是一般的办事民警,谁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我弄到刑警队了,等报完道我才发现,到上面去查,居然说我当初填的时候志愿就写的是刑警队,没法改,哎,我明明填的是一般办事民警,一般办事民警啊!怎么就成了刑警队呢?真他娘的邪乎,遇见鬼了么?!
于是,满眼皆是粗壮汉子的二组就有了我这个一枝独秀的妹纸,再然后,在二组那男人当牲口使,女人当男人用的大坑中,我这个虽然不算萌,但起码正常的妹纸生生被磨成了女汉子中的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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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因为最近东郊那边出了一宗杀人案件,市局对这次案件极为重视,为此还专门开了专项会,将任务交到我们二组,说是务必尽快破案,给群众一个交代。
但邪门的是,组里的成员是加班加点,连续奋战了五个昼夜,仍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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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断定案犯极有可能是个手段残忍、心思缜密的老手,让我们先从有犯案史的人员筛查,但我和同事小张两人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不眠不休的奋战五天五夜,组里的同事一个一个的都蔫头耷脑,眼睛哪怕撑根木棍都要睁对着电脑看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与案件匹配的嫌犯,组长是急的嘴都长泡了。
不开来,组长才大发慈悲地挥手让我们休息半天,今儿下午一点到局里集合,继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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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我掏出门卡在门禁系统上刷了一下,打着哈欠进了门。
本来坐在门卫室里的刘大哥此时却走到了门口,一脸神秘的朝我招招手,“小罗,我跟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看他那副八卦样,我有些好奇。
“这几天没见你回来,你可知道你对门那屋租出去了。”
“对门那屋?!”
因为大脑高速运转了几天没得到休息,我有些转不过弯来,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顿时双眼瞪大:“什么?我对门?有人租那啦?那什么人啊?”
我那妹纸们特有的八卦劲儿也上来了,要知道那可算是半个“凶宅”,为什么说是半个呢?就是有人在里面自杀过,但却没死在屋里。
是的,我对门的屋确实是有人自杀了,那还是我没搬进来之前,听说是租住在那的一对夫妻闹矛盾,丈夫一起之下就引爆了煤气,然后从楼上跳下去了,那可是十五楼啊,人当场就没了。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房东也只好自认倒了八辈子霉,之后,屋子就一直没有人租住。
而我所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东也觉得晦气,就搬到市区另外一套房子住了。
再后来,我就住进了“半个凶宅”对面的房子。
闺蜜许微曾劝我从这里搬出去,但我觉得吧,在市区附近一个才一千来块的二室一厅着实是没得找,再说,是对门出事又不是我住的这房子出事,所以一直没搬,这不,一住就是三年多,而这三年多来,对门的屋从来没有人租过,没想到这回居然来了个租客,我还真是有那么点儿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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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个男人,来了差不多四五天了吧,我也没见过,但我听我那些同事说似乎也没怎么见过的样子。”刘大哥一脸遗憾,他也想一睹那人的真容呢,只可惜……
“哦?这般神秘?”我挑挑眉,并没有把他的话太当真。
“是哦,怎么?是不是很想看看啊?”刘大哥朝我挤眉弄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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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既然住在隔壁,总归会看到的,不说了,我得回去了,拜拜!”我朝刘大哥摆了摆手,朝我住的十栋走去。
十栋虽然离小区大门有段距离,但很快就到,我打着哈欠刷卡进了门,却发现电梯门口居然有人。
那人微微斜靠在电梯旁,身材颀长,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脚上一双同色系的马丁靴,风衣的领口有点高,几乎将脸遮了一半,修长白皙的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烟,烟雾升腾,让人更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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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眼生得很!装扮成这样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有些可疑……
在时有在里些……现间可出这这点疑个,
我心里升起一丝警觉,刚才还在努力侵袭我的困意似乎一下子被赶到了角落。
我放慢脚步,那人大约也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头微微朝我这边侧过来,在看清灯光下那人的面容时,我忍不住脚下一顿。
这大约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俊美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得宛如无星无月的夜空,似乎只是那么一眼就能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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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轻瞥了我一眼就立马又转过头,低头看着电梯屏幕,上面的数字已经显示到了一楼,很快,电梯门打开,他将手中的烟熄灭丢进垃圾桶,侧身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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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呆呆的,直到电梯门将要关上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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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以最快的速度伸手将门扣住,迅速闪身从那小小门缝中挤进电梯,看着电梯屏幕上上升的箭头,我才舒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抬眼瞪了那人一眼,这人真没有公德心,没看到还有个人在等电梯么?
他对我的略带谴责的目光视若无睹,我只得撇撇嘴,心里一边嘀咕着“没办法,人长得帅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一边伸手去按电梯楼层,却有些诧异地看到自己所住的“15”楼数字是亮的。
15楼,生人,难道……
“那个,你住15楼?是1504?你这么晚才回来,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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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习惯性的询问,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对于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来说不太礼貌。
“不好意思,惯性惯性!我也住15楼,1503,我们算是邻居,以后请多关照。”我抱歉地朝他笑了笑,朝那人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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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眉睫低垂,凉凉地瞥了我一眼,并没有理会我伸出的手,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撇过头,俊美的侧脸在电梯灯光的照射下透着几分凉白,冰冷得让人觉得诡异。
真特么的高冷。
我悻悻然的收回手,没有再开口。
再口有。开
电梯很快就到达15楼,在跟那人礼貌性地点点头后,我快速地小跑到自家门口,进屋后就一把扑倒在床上秒睡过去。
没办法,我实在太困了。
在。我太困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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