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开始的三月之初,棕色的桃树树枝上的桃花晶莹剔透,仿佛是经过大自然的精心雕琢,浑然天成。
绕过清澈见底的幽幽潭水,潭水中的鱼儿在湖底的水草中来回穿梭,像是来到了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只是这里人烟稀少,鲜有村舍。
继续沿着溪水流淌的岸边一直走到一片盛开的紫藤树林中,紫藤花香扑面而来,让人流连忘返,而那被掩盖在细风微雨中的紫藤树林里的木房则若隐若现。
淡开的锦绣江山画的缩影,集中于这不起眼的一处乡野山间,每移动一步,都好像是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处处风光。秀丽的山水间,总会有特别的存在。
紫藤树林中的木屋前是一片湛蓝明净的湖泊,水莲花盛开其中,似西王母的天池一般,薄薄的雾气在湖泊上面缭绕。倘若没有木桥架在上面的话,普通人是不可能过去的。
简朴的木屋门前放着一把撑开的油纸伞,上面印着的是樱花纷飞的景象。雨水从屋檐滴落在油纸伞上,然后又滑落在木头地板上,棕色的木板变为深褐色。一张雕刻着紧密细致的纹路的木桌摆放在庭院的一侧,满是淡雅淳美的气息嵌入了整体的骨髓,幽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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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粗壮的大汉架着轿子踩着木桥走过湖泊,将轿子停在了木屋门前。他们虽身体粗壮,但抬着轿子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轿子的帷幕上用金线绣着的恶虎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似尖锐的利刃。打扮成管家的人右手撑着伞,笑眯眯地抬起帷幕,点头哈腰地向坐在里面的人说道:“老爷,就是这里了。”
微风吹动挂在顶盖上的吊饰,发出“叮当”的声音,轿子内却半晌都没有动静。雨水滴落在油纸伞上发出的“嗒嗒”的声响,夹带着从轿子里传出的一声粗重的喘气声。管家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等到轿子里的人慢悠悠地下了轿子,刘管家的腰已经有些酸麻了,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肥猪”,但是脸上却仍是谄媚的笑容。从轿子里出来的是一个满身赘肉,走起路来让人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的胖男人。他身穿鲜艳的绣有大朵牡丹花的红色长衫,在刘管家的搀扶下才勉强走到木屋门前。满是肥肉的粗手敲了敲木门,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老爷,时三娘可能出去了。”见许久没有人来开门,刘管家开口说道,“现在又下着雨,您身子薄弱很容易患上风寒,要不咱们先回去,等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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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刘管家识趣地闭上了嘴,搀着胖老爷的胳膊已经有些痛麻,在心里又将这个死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约莫三个时辰过后,木门才缓缓打开。一个身穿淡紫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门口,蛾眉皓齿,粉唇星眸,雪白的肌肤水嫩嫩的,肤如凝脂,仿佛一吹即破。她轻启朱唇,声音像来自天宫的清亮的琴声,让人沉迷其中:“原来是钱老爷,时三娘昨日有些疲倦,不免睡得有些沉,钱老爷大驾光临,时三娘有失远迎,还请老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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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后的淡紫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门口,声音平和不带情感。她仿佛未出尘误入人间的天使,纯洁美好,一身紫衣飘然若兮。
轻柔的风吹动着她胸前的一缕青丝,她的面容美丽的惹人心动,明齿红唇,她道:“钱老爷大驾,不知所谓何事?”
钱老爷看到她眼睛都直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这可是令他神魂颠倒数月的小美人啊!他多么想现在就冲上去抱着她共度良宵啊!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仿佛他的眼前看到的不是时三娘,而是一个面带娇羞、脸色绯红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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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口一口水。
“钱老爷来找小女子有何事?”时三娘冷冰冰地说道,打断了他的遐想。她看向他,眼睛却空无一物,不带丝毫情感。
钱老爷摆摆手,示意刘管家上前去说明他今日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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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于是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两锭金子放在庭院一侧的木桌上,道:“我家老爷想制一把扇子,可方圆几里谁不知道您时三娘的制扇技术最为高超,所以老爷就不辞辛苦亲自来请您帮忙制作一把扇子。这是订金。”
时三娘仿佛没有看见那金灿灿的金子一般,从始至终声音毫无波澜,冷若冰霜的面容不见丝毫的改变:“我做扇从不预收订金。若你家老爷真想制扇,大可遣个家仆告知我便可,不便劳烦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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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有些尴尬,金子拿回来也不是,不拿回来也不是,况且人家都已经间接地下了逐客令,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时三娘果真有个性!”钱老爷笑眯眯地说,一口黑黄的牙齿露在外面,满脸的横肉堆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恶心,“我本不用来,只是这扇制起来颇有难度,我不放心,所以特地前来询问三娘是否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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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措辞,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到桌上的金子,心生一计,继续说道:“不知三娘可否用这二两金子制一把鸳鸯戏水扇,小女不久将要出嫁,正好将这扇子送给她做陪嫁的礼物。”
细雨蒙蒙,紫藤花树的花瓣沾染着些许雨水显得更加娇美动人。在微风的吹拂下,紫藤树摇摆着花枝,随风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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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心中暗喜,用金子制一把鸳鸯戏水扇,且不说金子的硬度难以制扇,光是颜色一个是金色一个是彩色就让人望闻却步!倘若她时三娘今天接了这桩活计,他就赢定了!
“要什么样式的扇子?”时三娘的青丝被微风轻轻吹起,她依旧面无表情。
“圆扇便可。”钱老爷说道,“只是这把扇子制起来颇有难度,我实在放心不下。不如,你做一个担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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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听到这里,可算是明白了钱老爷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遂附和道:“对对,空口无凭,你要立一张字据为证。而我们这几个人都可以作证人!”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和身后抬轿子的四位粗壮的大汉。
“可以。”时三娘摆了摆衣袖,一身紫衣消失在门口处,待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她的手中拿着一张写着秀丽毛笔字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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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从她的手中接过那张字据,递给自家老爷。
递据爷老给家字自,。
钱老爷看到那张字据,笑得更加猥琐了,却直摇头道:“不妥不妥。”
“那里不妥?”
钱老爷用肥胖的手指了指那张字据末尾处的空白,奸笑着说道:“时三娘不妨在这里加上一句话,要不就加上‘若我未完成约定,以身抵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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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三娘的目光冷冷,语气却依旧冰冷。她仿佛是来自地狱冰窖里的鬼魅,没有一丝温度,此刻却散发着一种不容靠近的强大气场。
“可以。”她说。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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