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小姐,奴婢和秋兰是怕三小姐乱叫让人听见了,才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没……没想到,她,她……”
“你们两个蠢货!你们把这个傻子弄死了,我还让谁替我嫁给那个疯子!”
耳边传来阵阵低吼声,原本已经死了的容浅止眼珠子动了动,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犀利而又狡黠的光芒快速在一双黑白透亮的眸中荡漾开来。
看着古色古香的天花板,容浅止知道百变空间的意外爆炸让她穿越了,而且她还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原主一十五岁,是容相府的三小姐,五岁时的一场高烧烧坏了脑袋,变成了傻子。
三年前原主生母离世,父亲右丞相容敬忠便把姨娘刘氏扶了正,刘氏育有一子二女,长女容金珠贵为当今皇后,次女容宝珠被赐婚给了寒王宫漠寒。
而眼前正训斥着两名婢女的女子,正是容浅止的二姐容宝珠。
容宝珠口中的“疯子”,则是毁了容的宫漠寒。
三年前,东辽对南楚发动了战争,宫漠寒奉旨领军御敌,据说,就因为鬼王坡一战才使原本丰神俊美的寒王爷毁了容貌,更是让他变得疯癫。
据说,疯癫之后的宫漠寒在自己的府中建了猪舍,但凡被赐婚给他的女子成婚之日先进的不是洞房而是猪舍,先要跟猪妈妈学习一胎多宝之术,学不会者直接休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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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名女子洞房都没入就被他休出了王府,而那些被休出的女子若想再婚也只能被远远地嫁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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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容宝珠才想到了让容浅止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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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止勾了勾嘴角,百变容家的第100代传人变成一个傻子一定很有意思,至于那疯子,一定更有意思。
容宝珠正咆哮着,不经意间瞥见容浅止睁开了眼睛,惊恐地大叫了一声:“诈尸了!”说完,容宝珠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容浅止一阵无语,这么胆小,还敢玩偷梁换柱的把戏,她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小姐!”
秋菊和秋兰是容宝珠跟前的大丫鬟,两人急忙爬到容宝珠的身旁,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容浅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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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止咧嘴一笑,坐了起来:“我把二姐姐吓死了,好好玩!咦,你们两个怎么没有被我吓死,不行,我要再玩一次!”说完,容浅止又躺到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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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秋兰对看了一眼,双双松了一口气,原来三小姐是装死呀,真是被她吓死了。
“小姐……”秋兰摇了摇昏死过去的容宝珠,容宝珠没有一点反应,她看向秋菊道:“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既然小姐吩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我看不如就让小姐休息好了。”
“好,就听你的。”
两人把容宝珠抬到床上安顿好了,秋兰对秋菊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容浅止身旁,一左一右把容浅止扶着坐了起来,秋菊帮容浅止解开手上绑着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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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呀,我还没玩好呢,我不要起来!”容浅止撅着嘴巴,左右拐了拐胳膊,秋菊秋兰两人顿时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容浅止拐胳膊的力度可不轻,秋菊秋兰摔得龇牙咧嘴,但只能强忍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三小姐本来就是一个傻子,她们跟她计较也没用,说不定她一大声嚷嚷让人听见了,那可就坏了小姐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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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我们打听到了你桃花哥哥的住处,你想不想去找他?”秋兰捂着摔疼的屁股蹲在容浅止的身旁哄骗道。
“桃花哥哥!你们打听到了他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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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撅着小嘴的小脸瞬间阳光灿烂,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像这世间最纯洁的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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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翻了个白眼,三小姐嘴里整天念叨着“桃花哥哥”,她们根本不知道“桃花哥哥”是谁,她甚至怀疑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桃花哥哥”,有哪个男人能取“桃花”这个名字,不笑掉人的大牙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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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看了秋兰一眼,接道:“三小姐,秋兰说的没错,你的桃花哥哥就住在京城里,等一会,我们送你去找他,好不好?”
“我现在就要去找桃花哥哥!”容浅止一脸兴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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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和秋兰急忙拦住容浅止,秋兰道:“三小姐,你的桃花哥哥一定喜欢你穿得漂漂亮亮地去见他,你先稍等一会,我和秋菊帮你梳妆打扮一番,可好?”
“好!”容浅止一脸欢喜地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眉如远黛,面如春花,模样生得那叫一个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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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浅止难得安静了,秋菊秋兰急忙给容浅止梳妆打扮戴凤冠穿嫁衣。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快速从容相府掠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寒王府
“爷,天星回来了!”望月走进密室,身后跟着一身夜行衣的天星。
天星望月和正站在宫漠寒身旁的破风惊云是宫漠寒的四名贴身侍卫,破风惊云都快速看向天星,眸中带着明显的急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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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漠寒背对着四人,负手而立,正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卷,画卷上画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鲜红肆意的火舌如同魔鬼的血盆大口,光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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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材颀长,身上穿着一件纯黑的袍子,一头又黑又直的头发整齐地披散在后背上,他右手边的紫檀木木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虎头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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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慢转过身,一双好看的凤眸中似有寒星闪烁,鬼斧神雕的面庞上更似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他整个人如同一块隐在千里寒潭的玄铁,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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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宫漠寒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许幽冷。
天星上前一步,拱手道:“爷,今晚容敬忠并无异常的举动,他像往常一样在书房看了一会书便回房间睡下了。”
望月一拳打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那个老狐狸,他竟然这么能沉得住气!”
破风惊云没有出声,但二人也是一阵失望。
宫漠寒淡淡道:“他若那容易就露出狐狸尾巴,他就不是容敬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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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明日的婚礼恐怕又是一场徒劳。”惊云不甘心地开口。
“没关系,狗急了终会跳墙,我可以等。”
“爷,您趁明日的婚礼正名吧!”望月突然双手抱拳单膝跪在了地上,天星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三年来,在世人眼里,王爷就是一个毁了容的疯癫王爷,他是因为受不了毁容的打击才疯癫的,他们每每听着那些有意的无意的中伤王爷的话,心都在滴血。
他们王爷铮铮铁骨堂堂男儿岂是受不了挫折之辈,他是为了鬼王坡上葬身火海的三千将士!
了王辈不的士火了折千是将!身鬼为葬受他海是之,三挫坡上
“做回那个‘公子世无双’的王爷吗?”宫漠寒转身,眸中燃起两簇决绝的火焰,看向墙壁上的画卷:“不,若不能揪出鬼影十八骑,若不能用他们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三千将士的在天之灵,我愿意一辈子‘疯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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