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极有灵性的动物与人做朋友并不罕见,李文修饱读诗书又擅长设置机关,他能与燕子建立起深厚感情并不稀奇。故,婆子的话可以当做故事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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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这故事中,林墨敏感地抓住了反常之处——两个月前。婆子啰里吧嗦说了那么多,林墨细细品味,竟句句都不离两个月前。
不管婆子是撒谎还是真话,这所谓的“两个月前”都是关键,只可惜老财主口风甚紧,两名下人说话总有保留,这婆子虽没心眼,知道的信息却极为有限,林墨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思忖片刻,她谨慎地问:“这两个月你们府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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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婆子怔了下:“死伤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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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能说清楚点吗?这两个月你们府里有谁死了?谁又受伤了?”
“好几个吧!”
这话令林墨和刘诚大吃一惊。俩人才交换了眼神,却听婆子又道:“两个半月前,福生夜里如厕一脚踏空掉进粪坑,染了毒瘴,至今都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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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毛头九十多岁的老爹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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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上个月,小杨的儿子和村里其他孩子们去溜冰,不慎掉进冰窟窿里冻了个囫囵。救上来后就生了大病,到现在都未好。
还有这个月……”
“等等等等!”刘诚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说的这些都是意外,有没有特殊一点的死亡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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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一点的?”婆子呆愣愣地问:“大人可是指李先生杀死全家这种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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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刘诚回答,婆子自顾摇头:“怎么可能会有?我们老爷家大业大,阖府上下足有一百多口人。大伙儿都干活,白日里磕伤、碰伤、摔伤都是常事。奴婢说的那几个皆是死伤比较严重的,其他尚未算进来。
但凶杀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若是真发生了,老爷也会立刻派人去县衙报案,怎会掖着藏着?”
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林墨笑道:“这样吧!可否麻烦你给我们带路,去见见你家那几位少爷?”
“我家少爷们?”婆子连连摇头:“昨儿个一知道李先生家里出事,老爷便连夜将少爷们送去秦州府表老爷家避难,姑娘想见少爷们可能要等些日子呢!
哦对!不止我们家少爷,村里不少人家昨日都将少爷公子送去了外地。”
“诶?”林墨和刘诚登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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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又是一个巧合吗?这世上怎会有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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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婆子方才口不择言,说出的“避难”两个字,刘诚挥手示意婆子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与林墨,刘诚问:“墨姑娘,你觉得这婆子的话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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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
“倘若他们都没撒谎,那李文修岂不是有毛病?好端端突然开始喜欢黑色,且有人伺候的日子不喜欢过,却自己突然心血来潮开小灶煮饭,甚至连洒扫都不让婆子进屋。他如此怪癖,家主是如何容下他的?”
“确实有点不正常。除非,家主有什么把柄捏在李文修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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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家主是我们打开李文修这个缺口的唯一通道?”
“不!我觉得我们的难题并非家主一人,而是这府里,甚至东柳村的每一个人。”
“啊?”刘诚大吃一惊:“你想把东柳村所有村民都抓起来逐一询问盘查吗?”
“不!”林墨摇头:“即便逐一盘查,也未必有用。更何况,真正需要盘查的人都被送走了,我们还要去问谁?”
这话成功令刘诚沉默了,过了许久,刘诚才压低声音道:“墨姑娘,其实……我总感觉,我们被人设计了。”
“我正想和你说此事。”林墨警惕地环视一圈四周:“从昨晚我与表哥讨论案情至今,究竟遇到了多少个巧合?我自己都数不清。而所有的巧合都发生在这短短数个时辰之内,且每个巧合看起来都自然而然,天衣无缝,但却总比我们提前一步。就好像,我们俩怎么追,也赶不上它发生的速度。这实在不能不令人起疑。
通常情况下,巧合频发便不能称之为巧合,更像是人为算计。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和刘捕头的感觉一致,我也觉得我们被人设计,落进了某个圈套里。”
“墨姑娘能不能猜到究竟是谁在设计我们?”
“我并非大罗神仙什么都知道。”
“那我们下一步可要去私塾学堂?”
“不!我们去见村长。我一定要弄清楚,第一个在东柳村散布李文修全家被灭门消息之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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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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